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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住的城市从不下雪,记忆却堆满冷的感觉”,十七岁的Eason在做梦,我想一定是香港下雪的梦,所以才会有这句歌词。香港潮湿温暖的海风吹得人昏昏欲睡,历史上下雪的次数确实不多,即使星星点点坠下了,也只会化成掌中水滴。

从香港往北,不过秦岭淮河一线的雪,那是南国的雪。南国的雪向来不会是冰冷坚硬的雪花,若是在漆黑的夜里落下,也因玻璃上有雾气,往往把雪花隐藏过去,所以很少有人能发现她的秘密。回想起2008年的那场雪,在十二点的高速公路,雪迎着挡风玻璃扑来,好像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雪,也好像路从来没那么长,直到靠近城市的另一个世界,我的心才安定下来。人们对于雪有着各式各样的看法,就连日本神话中的雪女也是忽好忽坏,或痴情成全;或嫉妒祸害;又或慈母本心,女孩子善变敏感,雪也是如此。

南方的雪跟北方的雪相比,可就不是一个档次了。北方的雪偏偏更冰冷,却显得壮阔豪迈大气磅礴,没有南方的小家子气,总在无声的夜里让大地换了色彩。朔方啊朔方,丛山尽染银白;朔方啊朔方,莽原遍布雪皑。回忆起北地的同学,总难以忍受那南方的湿冷,而北地的冷却是干冷,从不会阴渗进骨头里,毕竟那是北方雪的性格。只是当人们面对北方的旷野,那个冰天雪地寂寥无人的地方,心里却总会升起一种孤独感,整个世界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,寂寞被放大了无数倍,清晰到能听见雪下的声音,而当雪把树枝给压断了,咔嚓声过后也只有厚重的沉默,或许很少有人能忍受这种孤独吧。

当季节不停更迭,树上将冒花蕊,结束对雪的怀想,我只有一句好久不见。

 作者:污水公司 陈华坚